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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外交政策》双月刊网站10月25日发表题为《五角大楼的办公室文化仍陷于1968年》的文章,作者为美国杜鲁门国家安全项目安全研究员扎切里·泰森·布朗和《战争核心:五角大楼内的灾难》一书作者凯瑟琳·J·麦金尼斯,全文摘编如下:
五角大楼是庞大的战争与安全机器的核心,一个掌管7000多亿美元(军费)的庞然大物。因此你可能认为,美国国防部的总部本身是最尖端的,其工作人员都是世界级人才,从事着各种具有未来色彩的项目并做出杀伐决断。
然而,任何走在五角大楼散发着霉味的走廊上——或埋头于它的文件堆里——的人都知道,事实绝非如此。一切好像1968年的五角大楼被原封不动地保存了下来。
被繁文缛节窒息
美国防部仍等级森严,与早就接受了有利于更快更好作出决策的扁平化架构的现代组织形成鲜明对比。国防部仍痴迷于繁文缛节,仍受制于循规蹈矩。
是的,国防部研发出一些非常有效的武器——但它将多得吓人的资金浪费在合同间接费用和旷日持久的采购项目上——这些采购耗时太长,以致下单的武器在投入使用时几乎已经过时。
世界级人才?五角大楼的确有一些头脑敏锐的人才,但其中许多人即将退休,而雇用新人需要精通人事管理和阿谀奉承这两门“黑魔法”。五角大楼和其他行政部门的工作条件往往过于落后和令人泄气,以致国家安全部门甚至在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前就已陷入人力危机。
制定决策?无论任何决策,都先要跟有所牵涉的部门逐一进行横向协调,然后再历经大约7层垂直审批。大胆的想法往往要么被繁文缛节扼杀,要么在厌倦中窒息而亡。
在这里,淡漠的管理主义是默认项,人常常被当作一个巨大工业机器中的可互换部件。它建立在一套既体现军方传统又受到19世纪的伪科学管理理论影响的等级控制学说之上,将随大流提升为一种美德,并擅长压制异见;主动性和创造性只是附带损害。
结论就是,虽然军事战略家仍在争论战争的性质是否正在改变,但毫无疑问,工作的性质已改变——而五角大楼肿胀的官僚机构正日益落后。
被职场革命遗忘
一名高级官员最近称国防部的工作“令人不安地倒退”。接下来,他详细描述了雇员们挤在五角大楼建筑内少数几个有微弱手机信号(忘了Wi-Fi吧)的区域、日复一日忍受着敷衍了事的会议的可怜情形。
4G革命已经发生,即将到来的第五代和第六代通信技术以及能力更强、范围更广的人工智能将共同推动空间固定性被打破,并加快各地数据传送的速度。然而,要收获这些技术带来的速度和效率方面的好处,就需要进行行政改革,给予个人和组织内的小团队更多的能动性和自主权。在国防部这种受到严密管理的等级体系中,信息在到达拥有足够权力作出决定的人手中前,在组织阶梯的每一梯级都会被过滤、扭曲或丢失——然后,随着决定向下回流到执行决定的人手中,信息再次被扭曲。
公平地说,目前正在进行一些有希望的试验。国防数字服务局和国防创新组织等拥有全部门职权范围的较新机构,正致力于挑战根深蒂固的习惯。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些试验仍然只是试验,对整个国防部更广泛的行政程序几乎毫无影响。
同样,为使五角大楼的信息和通信技术基础设施实现现代化而正在进行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大进展。国防部和美国情报界正在对数字通信、云计算,当然还有人工智能进行大规模投资。但是,在没有相应投资来实现组织和行政技术现代化的情况下,前者就像建一个仅供小马车通行的州际公路系统。
在国防部的官僚机构中摸爬滚打过的许多人——包括我们自己——用大笑来应对五角大楼过时业务流程的荒谬之处;我们中的一个人甚至为此写了一本书。然而,尽管这种荒谬有时可能引人发笑,但美国作为一个国家所面临的全球竞争却是致命地严重。
美国再也承受不起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的代价了。应对挑战,需要国防部以当今这些挑战的速度进行运转。在五角大楼能够招募和留住美国的顶尖人才,并改变其组织文化、以便更好地让好主意进入顶层领导人的耳朵之前,美国充其量只能勉强应付它所面临的挑战。但是,风险太大;勉强应付已经完全不够了。
来源:参考消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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