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中国力量年度人物》 刘少创：荒漠之境，守护濒危野骆驼

濒临灭绝的“沙漠之王”

“生物多样性是维系地球健康、人类福祉和经济繁荣的基础。”我国幅员辽阔,孕育出丰富而又独特的生态系统,是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国家之一。而科技的力量,不仅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也为守护自然家园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科研工作者们利用科技之力,勇于创新,不断取得重大突破,在多个项目中,生动地展示着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中国智慧。

野骆驼是极旱荒漠生态系统的旗舰物种,有“沙漠之舟”美誉。它是中国一级保护动物,被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CITES)和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分别将其列为加以保护物种和极度濒危物种(CR)。目前,野骆驼主要分布于中国西北部和蒙古西南部约二十万平方千米的戈壁沙漠地带,现存数量仅有一千峰左右,已处于灭绝的边缘。

一个世纪以来,人们都认为家骆驼和野骆驼是同一个物种,但对采集到的野骆驼样本分析研究后,发现野骆驼和家养双峰骆驼的基因差异高达2%—3%,说明野骆驼是不同于家养双峰骆驼的另一个物种。野骆驼是荒漠地带的旗舰物种,在世界生物多样性保护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野骆驼的保护工作对于维护整个生态系统的平衡至关重要。此外,野骆驼身上有许多神秘之处:它们能够适应极端荒漠生存环境,野骆驼比家骆驼具有更为卓越的沙漠生存能力;野骆驼长期饮用苦咸水生存,却不会出现高血压等症状,它们的特殊基因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它们独特的生理机制或许能为人类治疗重大疾病提供借鉴。

酷热无情的沙漠让人望而生畏,而野骆驼却将之视为家园,在荒漠地带为野骆驼规划出一片安宁净土,既是在保护荒漠生态系统和物种多样性,更是在共同创造一个可持续的未来。

先锋者跨界守护野骆驼

狼群祸害、人类非法活动(非法穿越和非法采矿等)、病虫害、水源地被破坏等因素都在挤压着野骆驼的生存空间。想要保护好野骆驼及其最后的栖息地,必须依托对野骆驼的追踪工作,获取科学、翔实、精准的数据。中国科学院空天信息创新研究院的研究员刘少创,正是在罗布泊深处参加“嫦娥三号”月面巡视探测器外场试验时,首次真正看到了野骆驼,情不自禁地被沙漠之中这一群有着沉稳、从容、坚韧、王者之气的骆驼群深深吸引。

当地保护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向刘少创介绍了野骆驼的基本情况和它们的生存现状,本身就热爱动物的刘少创在心中萌发了拯救野骆驼的想法。他并不是动物学专业出身,想要为守护野骆驼出一份有意义的力量,需要结合自己所擅长的测绘遥感专业知识,发挥主观能动性。具有摄影测量与遥感专业背景的刘少创,当下就想到:“过去追踪野骆驼完全依赖人类观察,线索只有蹄印、卧迹和粪便。我们为什么不把导航定位技术用于野骆驼身上,给它装上追踪器呢?”

于是,他创新性地提出构想将遥感技术与野骆驼保护工作建立起联系。野骆驼数量极少,而且分散于20万平方公里的不毛之地,想要监测它们的栖息地难度极大。而遥感技术具有高时空分辨率、高精度、多尺度动态监测的优势,野骆驼则具有移动范围广、分布范围大、对周边事物反应敏感等特征,利用卫星定位对野骆驼进行跟踪,并利用遥感技术对其栖息地的变化状况进行观测,效率更高,范围更大,也更可持续。

利用遥感技术观测野骆驼,并不是由国家或相关部门牵头推动的项目,而是源于刘少创自己的起心动念,立项之初并未具备项目经费支持,但是这一切阻拦不了刘少创说干就干的“大胆”和“决心”。他带领课题组自行筹集经费,从跟踪器、数据的传输通信分析等的资金投入,到寻找野骆驼所需的车辆、向导、麻醉师、麻醉药等物品购置,利用自身资源进行科研观测,以高瞻远瞩的先锋项目理念和“公益之心”,为保护地球,促进人类福祉而努力。

2012年起,在野骆驼保护区管理局的协助下,刘少创给野骆驼安装了中国境内第一个跟踪器。利用卫星追踪装置以及遥感技术,对野生骆驼栖息地及生活环境的变化提供来自卫星遥感的监测数据,精准识别野骆驼的迁徙路线、水源位置、活动规律、生活环境和潜在威胁等。

守护野骆驼,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当他谈起自己追踪的第一峰野骆驼,最终被发现是死于狼群祸害时,内心满是遗憾,他自责地认为是自己没有尽到足够的力量,他希望能做得再好一点,做得再多一点。

寒冷的北风掠过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死亡之海”罗布泊就是刘少创的战场。他带领团队经年累月的驻扎在茫茫沙漠里,定期追踪野骆驼;实时检测野骆驼的水源地情况,跟着巡山人员一道巡山,遇到冰冻或干旱缺水的情况,要在第一时间进行水源引流,保障野骆驼对水源的需求,避免野骆驼缺水死亡;在水源地附近给狼群设下牢笼,通过捕捉狼群,带上追踪器来收集狼群活动区域信息,对野骆驼提供更精准的保护;在追踪野骆驼的过程中,团队也经历过在沙漠中翻车的危险情况,工作人员因为长时间在车里追踪,腰椎间盘突出等成为职业病,忍受着孤独寂寞扎营在戈壁深处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消磨刘少创守护野骆驼的决心。

北斗卫星导航系统的短报文功能可以在没有移动通信网络的支持下,将野骆驼的位置及其周围的温度、气压等信息实时传送回来。在此基础上,刘少创团队通过以卫星跟踪数据为基础建立的野骆驼生境适宜度模型,模拟多种不同气候变化情景和人类活动强度下野骆驼适宜栖息地的变化趋势,就能为制定更加有效的保护策略提供科学依据。刘少创希望国家有关部门能以团队的研究成果为依据,设立中国野骆驼国家公园及中蒙跨国界野骆驼自然保护区。

谈及自费守护野骆驼之举时,刘少创表示,自己坚持的“跨界”并不是为了“尝鲜”,是立足于遥感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基础上,借助科技的力量还给野骆驼一个安静祥和的家园,这正是一种“科技向善”中国力量的展现。

科技守护自然,彰显中国力量

从测绘遥感领域“跨界”濒危物种保护领域,刘少创自筹经费,不图回报,十余年如一日坚持在荒漠一线守护濒危野骆驼。刘少创团队在守护野骆驼方面表现出的卓越成绩,正是我国科技事业发展进步的集中体现。谈到什么是“中国力量”时,刘少创表示:“一切向上的积极力量,能够推动人类进步的力量都是当之无愧的中国力量。”沙漠戈壁虽然荒芜寂寥,生命却倔强如初,多一个如刘少创般的野生动物保护工作者努力付诸行动,野骆驼们就会拥有一片更辽阔的平安、安宁的家园。

凤凰网联合金种子酒业打造《2024中国力量年度人物》以“科技向善”作为活动主题,也是在深入发掘科技带给人民生活的改变和各领域杰出代表身上的时代价值。后续将上线更多《2024中国力量年度人物》内容,向世界彰显中国力量,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