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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悠,时光如水。奶奶离世已有40多年的光阴了,每每想起奶奶,往事便历历在目。
爷爷一向说了算而且霸道,所以瘦弱的奶奶从无怨言,凡事一笑而过。记忆中的奶奶是那样模糊而清晰,奶奶平时总是穿着一身灰蓝的布褂子。奶奶满头银灰色的白发,慈祥的面容,饱经风霜的脸庞。奶奶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妇女,有着中国传统农家妇女的勤劳和善良。任劳任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是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奶奶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是历尽苦难而沧桑的一生!
奶奶操劳了一辈子,到年老的时候,一刻也不停歇,每天还要忙前跑后,做饭,洗涮,喂鸡,照看孙儿、孙女。奶奶啊,就像一盏快要燃尽的煤油灯,燃烧了您自己,照亮了这个家,也照亮了您孙儿、孙女们成长的路。
由于我的父亲大学毕业后分配在海南上班,所以我们这个缺乏男劳动力的家少不了爷爷和奶奶的关心。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因为我是老幺,所以小时候,家里人特别疼爱我,尤其是奶奶,是那样疼爱和呵护我。我和奶奶也形影不离,奶奶就是我童年的全部。
记得父亲三兄弟分家后,爷爷奶奶食伙头(轮流在三个儿子家生活),轮到我们家时,爷爷就会带哥哥去干农活,而我却常常跟随奶奶打扫房间,抬水桶,浇菜,喂鸡喂鹅!记得每天天还没亮,奶奶就早早起床了,烧柴,洗米,煮饭,准备一家人的早饭,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每天我起床的时候,都能吃到奶奶为我调好的一碗热乎乎的白糖热粥,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至今却让我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记得小时候能去奶奶娘家——上庄村赶集的感觉真的是好极了,新鲜而好奇,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就是没钱买,但看着那也是一种享受。每次跟奶奶赶集,最高兴不过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和奶奶在集市的糕粿摊上,吃上一盘糕粿。记得每次吃糕粿,我都会请奶奶先吃,这时奶奶总会笑着说:孙仔,你吃,奶奶吃腻了(其实我知道奶奶舍不得吃,想让我多吃一点)。而我呢,会吃得很慢,样子特别开心,得意而幸福!就是想让味道多留在口中。每每这时,奶奶都是坐在我的身旁,抚摸着我的头,关切地看着我,慈祥地笑着!
这只是冰山一角,我的童年很苦但很有趣,说也说不完,总之一句话,我的童年往事和奶奶密切相关,还有那些星星点点的记忆碎片,将永远藏在我心里!
爷爷离开人世三年后,从没与爷爷红过脸的奶奶也弃我们而去:那是1981年的一天,也就是我父亲从海南调回老家的第二年,奶奶几天身体不适,卧床不起。那天轮到我们家给奶奶送饭,早上,上初二的哥哥给奶奶送饭时,喊了几声“嬷”,可没听到奶奶吭声,急于上学的哥哥便把饭放在桌上就走(其实当时奶奶已走了,现在想想,奶奶当时可能是心梗),接近晌午,母亲去看奶奶时才发现奶奶已去世了……
我时常想着奶奶和我的童年,想着奶奶轻轻地牵着我的小手,呢喃着我的乳名。站在窗前两眼茫然望着窗外,思念着奶奶既慈祥又温暖的面容,想着奶奶往昔对我的好!一时间,儿时的记忆又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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